押她上来的人丝毫不退。
把她按在了座位上,将安全带系好,然后分别坐在了她的两边。
单潋眼看离开无望,她默默地拿出了自己母亲留给她的遗物,打开黄铜的怀表,看着照片上的母亲,她泪珠不停地往下掉,捂住自己的脸,痛苦的嚎啕大哭。
为期四天的会议终于落幕,所有报纸标题最醒目,篇幅最长的一篇报道,必然是与这场会议有关,它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,与一场改革的开启。
最先受到清算的就是那些扒着肌肤吸血的水蛭。
单生铄结束会议没多久,在照常下班的晚上,就准备直接离开。
大儿子单应国和大儿媳妇他已经决定抛下,给二儿子和三孙子的电报也拍了,三儿子这次将提前离开,到了地方之后和他汇合。
单生铄的退路早就准备好了,老人熬到了凌晨,什么也没收拾,往家外走。
这个四合院他住了许多年,其实还是有一些不舍得。
可比起命来,这一个四合院又能值多少钱呢?
单生铄摇了摇头,迈步离开。
人还没上车,从他的身侧,就陡然冒出一个人影。
“爸,您准备去哪儿?”
幽幽的声音透着股说不出的怨怼。
单生铄被吓了一跳,扭头一看,发现竟然是大儿媳。
他脸色微沉,“我去哪儿还需要向你汇报不成?!你来这儿干什么!?”
单应国的媳妇儿,也是单潋的大舅妈,阴冷的看着单生铄,“爸,方度还在病床上生死未卜,你不能忘了自己的长孙啊。”
单生铄苍老的面皮微跳,说,“我怎么可能忘记他?他现在还能在医院,难道不是我动了关系说和的?”
“这么晚了你赶紧去休息,我还有事情要办,没空和你说话。”
单生铄说完,就要往车上钻。
单应国的媳妇抓住了他的胳膊,“什么有事情要办?”
她凄厉的惨笑,“爸,我看你是事情兜不住了,想跑吧!”
“我儿子还在医院里,你怎么能走!你怎么敢走!”她如疯癫了一样,死死抓住单生铄,坚决不让他离开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赶紧给我松开!”
单生铄厉声喝道。
儿子去了半条命的母亲哪有什么可言?
公公把家中所有古董全部转移走,撇下他们大房一家人大半夜乘车要逃走……
公公怎么能这么狠心!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!
单生铄不耐烦儿媳的痴缠,看向四周的人。
四周的负责单生铄安全的人立马站出来,将她拉开。
“你不能走!你不许走!放开!你们都给我放开!”
单应国的媳妇儿大喊大叫,声音愈发的凄厉。
单生铄并不搭理,仍要坐车离开。
车门关上,女人的嘶吼被隔绝在外。
“老先生,她……”
司机略有些迟疑。
“不必管她,按照计划直接走。”
“好。”
司机启动了车子,正要离开,车灯照亮的远处,整装列队的一群人,藏在漆黑之中,黑压压的,将整个单家齐齐包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