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,官家日夜难眠,就想将谋害先帝的恶徒绳之以法!”
官兵肃然道:“诺!属下这就去!”
“等一下。”吕俭迟疑开口:“手脚轻一些,莫要伤了惠淳夫人。”
“诺!”官兵领命而去。
朱知州亦出了马车,左手搓右手,这下可出大事了。
这三尊大佛在此,他左右都劝不住。
好不容易等了一刻钟,方才那个官兵又跑出来,急声禀告:“大人,宋大人与惠淳夫人出来了。”
“说请你过去说话。”
他自然不敢说,让朱大人滚过去这话。
朱知州更是难安,说:“吕执政,这搜捕之令是您下的,下官哪里知情。”
“要不,吕执政随下官一同前去,与两位贵人好生解释一番,消除这其中误会。”
吕俭瞥眼看他,知晓他恐惧,拉自己下水。
事已至此,他自然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,与宋易安、范紫芙关系如初。
眼下,汝州动乱难以解决,若能逮住徐氏父女,他回京亦好向顺泽帝交差。
遂,他下了马车,向学堂内走去……
院子外。
宋易安将外衫解下,披在范紫芙身上,嘱咐:“这天刚亮,露水重,莫要着凉。”
范紫芙拢了拢衣衫,未做推辞,对何柏元说:“何师兄,我应付得来的,你不用过来。”
“莫要让你以后在这汝州难做。”
何柏元盯着官兵,未回头答:“宋夫人莫怕,何某就算拼了这条命,亦会相护,不会让老师担忧。”
范紫芙无奈道:“何师兄,你且先放下手中砚台。”
“他们是兵,你虽是进士之身,却未有官职,这般与他们作对,会被问罪的。”
何柏元身子一僵,却将手里的砚台举得更高了。
他不能让老师知晓,范紫芙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。
不然,他再无颜面面对老师与诸位师兄师弟。
“易安,宋夫人。”吕俭阔步走来,面上带着笑说:“这般架势作甚?”
“我不过是收到消息,说徐氏父女藏于汝州学堂,便让人来抓捕疑犯。”
“若你们不曾私藏疑犯,做这般模样作甚?”
宋易安上前一步,将范紫芙护在身后,严声道:“吕俭,你这般妄为,你主子知晓吗?”
吕俭却一笑:“不过是为主分忧,还望易安给以方便。”
范紫芙见吕俭一反常态,这般行事,便说:“吕大人,搜捕亦行,若未搜出什么,当如何是好?”
吕俭见她神采奕奕模样,身上披着男子的外衫。
他又看了一眼宋易安,难以遏制的愤恨油然而生。
“若惊扰两位,吕某必赔礼致歉。”
他俩越不让人进院,这院子里必有问题。
吕俭不管他俩回答,高声下令:“搜!”
参军只得带人向院内冲进去。
只是这一次,这几人再未拦着,甚至主动让开了位置。
范紫芙甚至还笑着嘱咐:“莫急,小心脚下。”
“那院里花草多,当心些,莫碰着了。”
参军微愣,无意识脚步慢了些。
不远处的吕俭见状,心内一咯噔。
他与朱知州现身,他俩便这般配合。
上当了……
果然,不到一炷香时间,参军出来报:“两位大人,里间没其他人了。”
“可有血迹?”吕俭不甘心问。
“回禀吕大人,没有,院子里一丝血味都没。”参军低头答。
朱知州一听,遂仰头望天,完了。
吕俭目光沉沉,看向宋易安夫妇。
“吕大人,是站着道歉还是跪着?”
“我喜欢人跪着与我说话。”